【向哨】不知道（四）
我终于来更新了！连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尤其是最近快到期末了，更新频率也许会降低一些。非常感谢大家的留言，请继续和我互动吧！
昏暗的库房内，五个人围着桌子沉默。
四年了，从最初决定成立skz开始到现在，他们大大小小也开过几十次会。虽然大家都很忙，但总是会在开会的时候挤出时间来参加。
这张桌子旁边，最初是有九个人的。
最先开口的是徐彰彬，原本盯上的小队意外被他们全干掉了，李龙馥的下落至今还不知道。
方灿的指节敲着桌子——这是他烦躁的表现。徐彰彬瞥一眼，悄悄伸精神触梢安抚他。
“人已经死了。他们太着急，我们的计划也得提前。旻浩和韩尼，你们再去抓一个哨兵，要活的。”方灿看向韩知城，“韩尼，你可以吗？”
韩知城点点头，李旻浩跟着点点头。方灿的眼神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一圈，轻轻笑了笑，也点点头。
“你们俩把人抓回来就送到昇玟那边去吧，昇玟会得到答案的。彰彬就先去铉辰那，龙馥不在没人看着他，还是让人有点担心。”
方灿疲惫地揉揉眉心，至于他自己，一边要处理塔里的事务，还再想办法跟I.N联系上。
他挥挥手示意大家散会，自己却留下来。大家陆续离开，徐彰彬走到门口又折返，帮他进行了一次精神疏导。
李旻浩和韩知城离开会议室，却没急着去执行任务。两人挽着手往李旻浩宿舍走，不去韩知城宿舍是因为他房间乱七八糟，各种东西堆满了整个屋子。李旻浩的宿舍则整洁许多，进来之后甚至闻到一点木质香。
噢，哥的信息素是带点木质的香草味来着。韩知城有点出神的想着，被李旻浩味道包裹的感觉很安心。
带韩知城回来是因为他有要问的，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。他把韩知城拉到桌前坐好，这一天之内发生太多事情，不管怎么说，还是要先吃饭的。
塔里是有食堂的，味道也不错，如果不是只有十来道菜轮换了十五年的话，想必愿意去吃的人还是不少。单人宿舍都配备了小厨房，虽然没多少人会花心思在做饭上。每天的工作并不轻松，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去食堂应付一下。
李旻浩觉醒不算晚，但他并未第一时间进入塔，反而是在安全区生活了几年，甚至还去烤肉店打过工，做得一手好菜。他自己喜欢，休息的时候也常在宿舍做饭，偶尔会有skz的成员过来蹭饭，来得最多的是韩知城。
韩知城喜欢吃甜食，尤其是巧克力味的。现在有点晚了，李旻浩切了肉，简单做了一份拌饭，又拆了一袋松饼粉，做好以后淋上巧克力酱。
李旻浩端着饭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韩知城已经无聊到开始抖腿，他皱皱眉，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学来的坏习惯。他居高临下看一眼，冲着韩知城微微抬了抬下巴。
韩知城立刻停下了，乖乖坐好等李旻浩坐下来一起吃饭。
李旻浩吃饭是没声的，韩知城也只好埋头吃饭。他突然想起来李旻浩今天进入他的精神图景了，那他五感紊乱的事肯定瞒不住了，难怪李旻浩把他带过来。
韩知城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，眼前突然递过来一只叉子，上面叉着一块肉——那是他无意识从饭里扒出来放到碗边的。
韩知城抬眼看他，嘴唇抿起来，摇了摇脑袋，试图萌混过关。李旻浩不为所动，手就停在那里，脸上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他。
他败下阵来，凑过去把叉子上的肉咬走。李旻浩笑着伸手摸摸他的头，起身去厨房端出巧克力松饼，看着他整个人亮起来，然后在他鼓着腮帮子吃掉最后一口以后拿纸帮他擦了擦嘴。
宿舍里有个小沙发，韩知城坐在那里等着李旻浩收拾完过来。他知道李旻浩肯定有话要问他，但有些东西他没办法对李旻浩开口。
夜里很安静，淡淡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落进来。李旻浩走过来，半边脸隐在阴影里，另外半张脸被月光映得清冷，像是高贵的大理石雕塑一样。韩知城看着看着就出了神，直到李旻浩走到他跟前。
李旻浩低下头看他，韩知城仰着脸，看起来还是小孩子的模样。那双眼睛圆溜溜的，李旻浩想起他精神图景内的那只小松鼠。
“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精神体，它和你长得很像。它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Bbama。”
“疏导之后好一点吗？”
“好很多。”
“那个会发光的东西是什么？”
“嗯？那是什么？”
李旻浩没回答，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，但直觉告诉他那应该就是修复韩知城那半精神图景的关键。
韩知城见他不说话，伸手拉着李旻浩坐下来。他手下意识搭在沙发上，韩知城自然而然靠进他怀里。
“哥好厉害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我好喜欢你。”
“这样说话是想被我压在沙发上亲吗？”
韩知城忍不住笑起来，李旻浩连说这种话都是一种可怕的语气。他把脑袋埋进李旻浩胸口，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。
李旻浩揉揉他脑袋，也跟着笑起来，他们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待了好一会儿。李旻浩没有问他精神图景的事，他反而有点不安，不自觉抓着自己的手臂。
“哥？”
韩知城愣愣地抬起头，李旻浩刚才突然凑过来吻了他的嘴角。
“你不想说我不会强迫你的，别紧张。我只是休息一下。”
“哥，你怎么看待哨兵的失控？”
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，谁也不想的。也许他们本人更痛苦。”
“不会觉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很没用吗？”
“有谁能够永远控制自己吗？比起精准如机器，我更喜欢自由而随性。”
“哥在说我吗？”
“嗯。喜欢。”
“你真是。”韩知城笑着摇摇头，“我们去抓个倒霉哨兵吧。”
李旻浩也笑起来，有很久没有见到韩知城意气风发的模样了。
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金昇玟刚睡着没多久。他阴着脸走过去开门，这时候来找他最好是有什么急事。
打开门，韩知城和李旻浩一左一右冲他露出微笑。
金昇玟只觉得脑袋疼，他压着火开口：“你们俩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韩知城开始哇哇乱叫，说昇玟怎么这么凶好吓人，李旻浩在旁边也跟着点头，说没想到小狗生气还挺性感。金昇玟简直想给这两人脸上一人来一拳。
“我们抓了个倒霉蛋。”
两人侧身让开，金昇玟这才看见他们身后倒着个哨兵。他也不生气了，跟着两人一起把这哨兵搬进房间内的暗室。
“交给你了。”
李旻浩留下这么一句后就揽着韩知城离开了，金昇玟在后面“砰”一声把门关上，这俩人有时候是真的有点烦。
他回到暗室，将那哨兵绑死在椅子上，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把蝴蝶刀。蝴蝶刀小巧，刀柄上了暗紫色的漆，刀刃刻了字，翻转的时候有银光滑过刀尖。
金昇玟手里转着刀，精神触梢伸进哨兵图景里狠狠捣弄几下，李旻浩还算贴心，送过来之前还帮着把这哨兵的精神屏障敲碎了。那倒霉蛋痛苦地呻吟了两声，慢慢清醒过来。
某些方面塔是很愚蠢的，譬如相信了朴礼康那群人“研究血清”的理由，大力支持他们做人体实验；譬如相信了他说自己的能力是信息获取和整理，然后将他评定为B级向导。
啊，从别人脑子里强行拆解、抓取，也算是“获取”和“整理”吧？
金昇玟慢慢走近，精神触梢在哨兵的图景里游走，极其随意地捣毁了不少建筑。他在找哨兵关于李龙馥的记忆，不过也许是朴礼康那边下了命令，他想要的记忆被刻意掩藏起来了。
精神图景被人这样强行破坏是非常痛苦的，哨兵的冷汗很快浸湿了衣服。他的眼神开始涣散，却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被金昇玟一刀划在腹部。
“先别晕，你还没有告诉我龙馥在哪里呢。”
“你……做……梦……”
金昇玟挑挑眉，无所谓地开口：“好吧，你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，我可以自己看。”
他开始增加精神触梢，在哨兵的图景内分散寻找，拆房子砍树，几乎把大半个精神图景都破坏掉了。当哨兵撑不住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就会在人身上划一刀。
精神图景内传开一阵接一阵的动荡，被强行拆解得支离破碎的图景摇摇欲坠，脑袋持续传来尖锐的疼痛。冰冷的刀刃贴上皮肤带来一瞬间的舒适，下一秒划开皮肤带来钝痛，使哨兵在椅子上剧烈颤抖。
太痛苦了，清醒着感受精神被撕裂，太痛苦了。哨兵用气声求着金昇玟说要交代，但金昇玟不为所动，把蝴蝶刀移到了他嘴唇前面。刀刃上还沾着他自己的血，铁锈味让他很想呕吐。他张嘴想要说话，被锋利的蝴蝶刀割破嘴唇。
“嘘，不要说话哦。没关系，我自己看。”
金昇玟继续翻找，总算在一块石头里找到了他想要的。这个做隐蔽的向导还挺会藏的，可惜他们那群人不知道他是个喜欢暴力拆迁的审讯官。
哨兵早已经撑不住了，金昇玟再往他身上开口子也没办法让他留有意识。他又在哨兵图景里随意转了转，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。图景内乱七八糟，剧烈震动后开始崩塌，地上裂开一道又一道缝隙，这里要坍塌了。
金昇玟退出来，一刀结束了哨兵的性命。他把刀擦干净放回抽屉里，又把哨兵的尸体处理掉。
李龙馥被送去了J岛，还跟着去了一小队哨兵，大半天过去了，恐怕……
他想起曾经。他们进塔的时间差不多，
是新人训练的同期生。两人训练期间是室友，却在训练结束后被分去了不同队伍。李龙馥大他几天，却更像弟弟，让他忍不住想要照顾。那时候他们还给宿舍起了名字，两个人做了个“猫狗学校”的牌子挂在门上，李龙馥在上面画了两只挨在一起的小动物。
想到这里，金昇玟闭了闭眼，明天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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